罗亚蒙主张,国家应当控制特大城市规模恶性膨胀。他说,即便按7亿人居住在城市、人均100平方米标准估算,城市用地也只需要7万平方公里。而目前我国城市建设规划用地和开发区规划用地已经远远超过这个数字,即便不再新增城市建设用地,只要盘活现有土地,优化利用,也能满足未来城市化的需要。
值得欣慰的是,有关部门已经开始在提升城市化质量方面迈开脚步。11月20日,根据北京市规划委在“首都第十七届建筑设计方案汇报展”上的展示,地铁6号线和10号线将在呼家楼站实现“平层换乘”,CBD核心区一期近10栋高层建筑将采用空中连廊串联,并共享地下车库。“希望地铁的路线和换乘设计能不断改进,也希望地面堵车现象有所缓解,让市民出行不再受‘堵’。”在北京打工的湖北姑娘石丽珠长期以来饱受“换乘之苦”,她对此非常期盼。
③ 改变城市发展“指挥棒”,专家建议,不妨设置“婴儿车指数”
什么样的城市算宜居?2007年,由中国城市科学研究会等单位牵头完成的《宜居城市科学评价指标体系研究》通过住房和城乡建设部科学技术司验收。根据该标准,可从社会文明度、经济富裕度、环境优美度、资源承载度、生活便宜度、公共安全度和综合评价七大项来评价一个城市的宜居程度,综合宜居指数在80以上,就可称之为“宜居城市”。
“这个标准只是导向性的科学评价标准,不是强制性的行政技术标准,因此,对城市规划和城市管理尚不具备约束力。”该课题研究的负责人罗亚蒙对记者说。他认为,由于缺乏此类城市化质量评价标准的约束,“当前在我国的城市规划和城市管理领域,理想和现实最大的矛盾就是资源承载力与‘唯GDP论’的冲突。”他介绍,长期以来,GDP是我国评价考核城市发展的重要指标,也是考核城市管理者工作成绩的重要指标,“唯GDP论”直接导致城市发展走上规模扩张之路。
常年关注区域经济地理发展的张文忠教授认为,科学合理的规划是城市管理的基础和关键。他介绍,总结国际许多特大型城市规划管理的经验和教训,城市规划应当完善周边区域功能,尽量减少职住分离现象,减少“钟摆式”通勤;城市规划应当疏散主城区功能,尽量减少人流、物流在中心城区的高度集中;应当按照人口比例等合理配置公共资源,促进高品质公共资源的均衡配置。“要把城市作为一个系统来管理。不能头痛医头,就事论事,要通盘考虑城市发展、功能布局。”张文忠说。
目前,一种城市综合管理新模式,正在一些城市兴起。在广州附近的清远市,新成立的城市综合管理局承担了过去园林绿化、环境卫生、城市照明、城市桥梁、城市道路及其配套设施、市容市貌综合管理和城市监察等多个部门的职能,城市管理重心前移,在城市规划、行政许可、社会教育等环节化解矛盾。
“城市规划缺乏严肃性和稳定性,许多城市往往是一任领导一个规划,也是导致城市管理混乱、‘城市病’加剧的原因之一。”张文忠认为。他主张,我国有明确的“城乡规划法”,必须强化它的法律严肃性,不能随着领导的更换,而改变规划;规划的出台也要吸收公众参与,广泛征求各方和各阶层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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