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病’是城市化的产物。特大城市功能高度集中,而周边中小城镇功能很不健全,从推动经济发展和提高效益来看,特大城市有许多优势,也正因如此,人、财、物等生产力要素不断向城市集聚,导致城市规模越来越大,各种‘城市病’随之产生。”中国科学院经济地理与区域发展研究室副主任张文忠说。
“城市病”的对立面是城市的宜居性。每个人都希望,城市既是繁华现代的又是宜居舒适的。
罗亚蒙介绍说,宜居的标准有很多,但根据学术界普遍的观点,城市是否宜居,有一条“红线”:环境承载力。“在人类活动强度超出城市环境承载能力之前,人类活动强度越大,城市宜居性越高;但在人类活动强度超过城市的环境承载能力之后,人类活动强度越大,城市的宜居性越低。”罗亚蒙说。他认为,当前北京、上海、广州等特大型城市人口过度聚集,人类活动强度均超过了环境承载能力,从而导致资源短缺、生态恶化等诸多“城市病”,离“宜居”越来越远。
② “城市病”并非不可治理,应尽早由规模扩张向质量提升转型
廖嘉明住在深圳市罗湖区东门北路,几乎每天她都能看到深圳市人民医院门口排队挂号的焦急的人群。“有的人天不亮就来排队,一开始不理解,自己看了几次病就理解了。” 廖嘉明告诉记者,今年7月份她去看牙,前后跑了两趟才挂上号,前不久去治感冒,挂上号了还等了三个多小时才轮到自己就诊。据了解,由于大批外来人员涌入深圳,深圳市的医疗资源严重不足。按2008年底深圳市实际管理人口1269万计算,该市每千人拥有床位数1.66张,低于全国同期3.20张的水平,每千人口执业(助理)医师1.64人,仅与全国平均水平(1.62人)持平,这两项指标都排在全国副省级城市的最末位。
北京宣武区香炉营的杜奶奶最近正在为修拉链郁闷。原来前几天杜奶奶夹克上的拉链坏了,可找了一圈,附近商场的裁缝都只给自家卖的裤子改裤脚,谁也不接这种小活。 “周围大商场一个挨一个,怎么就找不见换拉链的地方呢?”最后经过邻居指点,杜奶奶搭了三站公交才找到一个换拉链的小商店。“换一条拉链要20元钱,这要在老家,街边的裁缝店只收2元钱。”杜奶奶很郁闷。
相对于其他地区,特大城市的基础设施条件已经很优越,为什么反倒会出现这么多不方便呢?
张文忠认为,一方面,是因为城市人口的过快增加消化了基础设施发展的效果,公共交通就是最明显的例子。据测算,北京市每增加1人,日交通出行量就要增加2.64次,“十一五”期间北京轨道交通运营里程增长了一倍,客运量却翻了两番。另一方面,城市基础设施配置不合理、管理不科学导致利用率不高。比如,北京的汽车保有量低于纽约、东京,但堵车现象却比它们严重得多。“在服务设施方面,大城市也不能只有大超市、大商场,城市是一个多阶层群体共同维护的系统,城市规划应当考虑不同群体的生活需求,尤其要考虑低收入、弱势群体的生活需求,保障其生活空间和生活条件。”张文忠强调。
廖嘉明、杜奶奶的感受,表明了广大市民对城市基础设施便利度和舒适度的迫切要求。这正是宜居城市的重要指标之一。“‘城市病’并非不可治理。随着城市居民对宜居期望的增高,城市发展应当由规模扩张向质量提升转型。”罗亚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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